我家的剩茶叶

◎彭卫军　　过去家里每次泡的茶喝完后， 泡过的茶叶母亲都舍不得扔掉，都倒在屋里的窗台上，摊开晾晒，直到晒干晒透，再拿着个小扫帚， 把晒干的茶叶扫进一个四方的小铁桶，盖好盖子放到床下。时间久了，不觉装满了一小桶。　　有一天， 我见母亲在床上铺了一块四方纱布， 又见母亲从床下拿出那个装满干茶叶的小铁桶，打开盖子，将那些用过的干茶叶倒在纱布中间，厚厚地铺匀，然后，将四边富余的纱布掀起，覆盖在干茶叶上， 又顺手从针线笸箩里拿出一根韧好的、 穿着白线的针，挽了个扣结，便一针一线地，将覆盖着干茶叶的纱布接口连了起来，连好后，又找出一块黑白小碎方格的棉布，走到缝纫机前，经过几番裁剪折叠， 以及哒哒哒的机器转响后， 母亲满面笑容地拿着她做好的小布袋， 对我说:“过来，把床上的纱布包拿过来，帮我把它装进去”。我从床上拿着纱布包，随着母亲的手势，将纱布包，塞进了这个不大不小的布袋里，布袋口处还有两对小布绳， 母亲系好它们， 就这样做好了一个茶叶枕头。　　带着满意的微笑， 母亲拿着枕头放在床上， 拍了拍枕头对我说:“天热了，以后你就睡这个枕头。”　　那一年，我八岁……